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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的意识在深海里沉浮，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蓝，给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他想要逃离，四肢却动弹不得，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他以胎儿窝在母体子宫里的姿势蜷缩着，感到深重的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有声音从上方传来，紧接着一双手把他稳稳托住，带着他缓缓浮出了水面。
他猛然睁眼，随后便感受到后脑和下体的刺痛，不由皱紧眉，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对于被人下药玩弄了这个事实似乎并没有太大感觉，更能激起他愤怒的反而是在他走进洗手间前那几句辱骂他的话语。或许是因为在被注射药剂后他的大脑就已然停止了运转，导致那段记忆十分模糊，也压根记不清他们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唯有下体的疼痛提醒着自己，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略一偏头，对上赵晓璐担忧的眼睛。他刚想出声宽慰几句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就发现自己彻底说不出话了，喉口疼痛难言。他张着嘴，努力半天只挤出几个破碎的气音，不由有些着急，想要抬起挂着点滴的手比划比划。
赵晓璐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哎别动，针头歪了可是会导致水肿的。”随后她咬了咬下唇，语气中带了点沮丧，“要是昨晚我跟你一起去就好了，你也不会……”
季临渊指了指旁边的手机，示意赵晓璐拿给他，解锁后发现十多个来自秦彦的未接电话，他似乎感受到了当时秦彦联系不到他的焦急。他打开记事本开始打字，然后转过屏幕。
「我没事，你不用自责」
赵晓璐似乎不相信他是真的没事，甚至眼神愈发担忧:“你可不要逞强啊……”
季临渊觉得又好笑又感动，继续打到:「我真没逞强，实际上我连发生了什么都记不太清了」
赵晓璐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于是把医生的话复述给他听。“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可能会间歇性产生头痛耳鸣和呕吐的感觉，最近一两周都要卧床休息。”她顿了顿才继续说，“还有，下体需要每天涂药，可能需要让护工帮你……”
门突然被打开了，季临渊望去，是秦彦。男人头发散乱，眼下一片乌青，难得显得有些狼狈。他在门口站了会，才缓缓走到病床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抱歉”。赵晓璐和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病房，走前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季临渊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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